青羽羽咕咕咕_个人本通🍚中

=源城青羽/青羽,写手/coser/主催,所有图都是约稿且标注了画师
wb→源城青羽,以cos为主注意
关键词→刀剑乱舞/coc/型月相关(不产粮,但会蓝手)
主cp→源氏兄弟(髭膝膝髭都可)|另→三日鹤/安达组(cb向)/闪恩/弓凛

【髭膝】Summer Death(上)

阿尼甲重文指定日快乐!

我来打个头阵2333接下来也请期待各位太太的美味粮食(>ω・*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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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陪伴他多年的老仆颤巍巍地取出膝丸留下的铃铛,问他是否要一起带上,那一刻髭切许久未曾波动的眼眸忽然迸发出奇异的光来,那枚已经有些生锈的小小铃铛倒映在他金色的眼眸,仿佛天光乍破,冬雪初融,恍惚间似乎这几十年的坎坷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恍然间好像这位以疯狂和长袖善舞出名的源氏现任家主依旧是当年一切还未发生时那个牵着弟弟的青涩孩童。

然而这样的光只不过一瞬,髭切很快垂下眸子,将铃铛放回老仆手中。

“不必了。”

他缓缓走上马车,看着帘子缓缓落下,将正午的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这一刻他终于不再回望,而那双金色的眸子也终于彻底沉入了黑暗之中,再也没有任何悲喜。


膝丸死在二十一岁的夏天。

那天他本是赶回来参加髭切的生日宴的,源氏没落之后没什么人愿意来触这个霉头,髭切发出去的请帖一份接一份地石沉大海,那些原本在源氏的庇护下得以成长起来的家族派出来的代表一个个面露难色,说自己多么多么念源氏的恩情,奈何那天突发急事,实在无法赶来,望髭切谅解,髭切倒是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在乱世中这世道啊就是如此,就连曾经无比辉煌、人人望其项背的源氏都无法幸免。

但是那些人不来,膝丸是一定会回来的。他长期随军驻扎在京都外头,这次也同前几年一样早几日就请好了假,他平日里服从军令安分守己,再加上最近阵营与阵营之间很是和平、没有什么动乱的迹象,将军自然是非常爽快地批准了他的假条。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他要动身的那天晚上,有贼人冲进营地放了一把火,火不大,十几个人齐心协力很快将其扑灭了,也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只有好巧不巧地,膝丸的马居然在混乱中跑丢了,几人把营地周边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一晚上折腾下来本就耽搁了时间,要是再临时去购置新马肯定赶不上髭切的生日宴了,膝丸没法,只能开口问同僚们借,好在有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此时主动站出来把自己的马借给了他。膝丸见男子有些眼生,不过这种时候他也没想太多,只对男子匆匆说了一句感谢,承诺回来一定会给他带礼物,而后便骑马赶回京都了。

而髭切左等右等,等到生日宴都凉了,也没能等到自家弟弟归来。老仆看不下去,劝他先吃,膝丸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一定能及时赶回来的。

然而,还没等他落座,伴随着一声惊雷,一名军人模样的男子便闯了进来,老仆正要呵斥,却见男人跪在地上颤着声音说膝丸死了,死因是马听到雷声受了惊,带着膝丸一同坠下了深崖,他正好在附近巡逻,听到消息马上赶过去查看情况,却没想到已是无力回天。

髭切的筷子当场落到了地上。


男子以为他伤心过度,低声道了句节哀,命身后的人把膝丸的尸身带了上来,那人刚要把尸身放在地上,髭切已经急急地奔了过去,像是慢一秒就会再也见不着膝丸一般,将尸身抢了过来。

软,入手的唯一触感就是软。

从上百米的深崖直直地坠落下去,膝丸全身上下的骨头几乎粉碎了个彻底,如今躺在髭切的怀里软得像是棉布娃娃,也冷得像是没有生命机制的娃娃。髭切抱着他,甚至都不敢用力,也不敢改变姿势,生怕他一动就连表面的安详都无法维持。

男子见他许久没有说话,轻轻叹了口气,正转身要走,却听到髭切低低地问了句“怎么回事”,声音低得如同呓语,要不是男子知晓他是个活人,差点要以为是来自黄泉比良坂的幽鬼在说话。于是他停下脚步,一五一十地同他讲了昨晚发生的事,从那场突如其来的火一直讲到了膝丸借别人的马为止。

“……请您务必节哀顺变。”故事的最后,男子再次低声道。

然而髭切没有搭理他,他只是以相同的姿势抱着膝丸的身体,喃喃了一句“太巧了”。

“什么?”男子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皱起眉头发问道。

“我说,”髭切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悲伤,却由衷得让男人觉得很不舒服,“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无论是那场火也好,恰好跑掉的我弟弟的马也好,还是那个刚好在我弟弟最需要的时候主动站出来借马的男人也好,甚至刚好在我弟弟摔下去的附近巡逻的你也好……”

“你不觉得……这些都太过巧合了吗?”

“这……”男人答不上来,而髭切依旧用那样平淡的眼神盯着他看,于是他张口说他无法离开军营太久、不得不失陪,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从那个夏日的夜晚开始,髭切身为源氏最玩世不恭的一任家主,终于孤身一人肩负起了复兴家族的任务。


源氏已经繁荣太久了,久到没人会想到这座大厦有一天居然也会有倾覆的一天。

源氏家主世世代代身为天皇的顾问,不过说是顾问,实际上就连皇帝也不得不对他们言听计从,毕竟后者掌握着大部分的兵权,麾下还有数名骁勇善战的名将,于是久而久之,不仅是朝廷上的人,就连百姓们都在暗地里传言这源氏啊才是当下真正掌权的家族。

而变故来得太快,上任源氏家主——也就是髭切的父亲——在某一个晨会上被人指控有逆反之心,揭发之人是他的贴身侍卫,而他呈上来的八尺琼勾玉便是最好的证据。

恰好这代的天皇是个血气方刚之辈,早就不甘心永远屈居在源氏的阴影底下,这些年也是暗中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只等着某个可以撕开一切伪装幕布的机会。

而此刻那块翠绿的勾玉就明晃晃地躺在朝堂中央,像是告诉这位已至中年的皇帝,你要的机会,你等了半辈子的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仅仅一夜之间,源氏家主被当众斩首,源氏麾下的军队发生暴动,火光撕开了漆黑的夜,也撕开了这块遮遮掩掩数百年的脓毒。

——讽刺的是,根据当时在场的人所说,官兵闯入大堂的时候,男人还在大口饮着酒、大声嚷嚷着天皇不敢拿他怎么样,既然他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大言不惭,朝廷的人也没打算他多废话,男人甚至来不及开口喊护卫,他的人头便已经落了地,鲜血混合着酒液泼洒在地上,预示着旧时代已经彻底结束。

那一年,髭切十七岁,膝丸十五岁。


髭切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好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境,直到那场大火把所有的幻梦通通撕碎。

天皇原本想斩草除根,奈何髭切和膝丸的母亲是他一同长大的亲妹妹,后者向他求情,他无法不听从。然而他已经在源氏的阴影下活了太久,他无法容忍源氏有任何再次崛起的机会,所以他将膝丸孤身一人送去军队,又将髭切留在自己脚下,说是网开一面,实则是为了监视。

他派人给髭切送去他父亲的罪状,不断告诉他他的父亲自高自大、藐视皇权,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该死的,而他还年轻,只要归顺皇室,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皇室可以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髭切每天沉默地听着那些人好像例行公事一样的劝诫,却始终不发一言。

倒也不是对那位父亲对家族有多深的感情,他天性聪慧而又凉薄,将父亲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始终维持好自己温顺长子的一面,直到最后的覆灭来临。

已经腐烂的东西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髭切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或许这样的人总会有唯一的一块软肋,对于髭切而言,他的软肋便仅仅是膝丸一人。

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傻乎乎的,成天除了跟在他后面喊兄长,别的似乎啥也不会,髭切原本觉着他烦人,后来被纠缠久了竟也觉出了几分可爱,便就随他去了,而膝丸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居然也始终没有长歪,久而久之,偌大的庭院里头真心实意陪伴着兄弟两人的竟只剩下彼此。

于是,在沉默了很多天后,髭切终于沙哑着嗓子开口。

“我答应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我的弟弟平平安安。”

朝廷的人听完纷纷笑了出来,心想着提出这么幼稚的条件,眼前的人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而被送去军队的那个看上去也是一副有勇无谋的样子,这源氏想要复兴看来是无望了。

此后的六年,天皇真的像他许诺的那样真的放了两兄弟一条生路。膝丸常年待在军营,逢年过节会回来同髭切团聚,而后者平日里待在皇城没地方可去,便整天在院子里不是种花就是研究茶艺,有时同偶然间结识的文人武士到街上漫步,却也不过散心喝茶,或者买些有趣的物件罢了。天皇开始还怀着点猜忌的心思认为他或许是在韬光养晦,然而负责监视髭切的密探真的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在私底下招兵买马培养心腹的迹象,一晃眼几年过去,朝廷也慢慢放松了对他的控制,认为这个源氏现任的挂名的家主大概真的没什么志向,那就随他去吧。

髭切倒也不是没发现那些在庭院附近扮作小贩和行人模样晃来晃去的探子,不过朝廷那里倒没说错,他确实没什么复兴源氏的宏大志愿,像现在这样每天不愁吃穿、逢年过节能和弟弟团聚的日子虽然算不上最为圆满,却也足够随遇而安。


然而,他不介意一辈子随波逐流,那些人一上来动的却是他最不可触碰的逆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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